有图没真相——如果色情网站利用人工智能

正当全世界注意力都集中于ChatGPT，以及期待Bing AI和Google Bard的到来，人工智能正渐渐潜入某个阴暗角落。

曾有一种说法，科技先导不是亚马逊、谷歌，而是色情网站。这在我国当然是违法的，故以美国日本为例。在网络普遍化以前，要看这种内容必须获得实体录影带或光碟，顾客唯有亲访专卖店，面对店员和其他顾客，或多或少有点儿尴尬的。

色情网站就化解了这种尴尬，他们最早使用网上信用卡付费，率先投入串流视频，试验各类网路行销手段，此后顾客可以足不出户。尽管盗版猖獗，色情网站业规模仍十分庞大，仅仅一家龙头MindGeek的年收入就超过4亿美元（2018），其他业者的数据则不可考，这毕竟是个比较隐蔽的行业。

因此，他们有能力投资在新科技，同时也有必要这么做，以便推陈出新和同业竞争，也和盗版竞争，人工智能便是个新奇的元素可吸引用户。把人工智能用在色情内容不是新鲜事，约莫2017年开始有人使用“换脸”（Deepfake）技术把名人的脸换到色情影片中。是的这也是人工智能，电脑从本尊的照片上学习其相貌神情，然后重新画在原有的色情视频上。这种造假技术已“平民化”了，一台家用电脑就能做到，你可否想象这些技术能怎样用来害人？

移花接木毕竟还可参考原视频证明造假，随着类似ChatGPT这类生成式人工智能崛起，电脑逐渐可以创作“全新”内容，以后的图像和视频将越来越难辨真伪。据报导已有色情网站利用人工智能依据用户的文字指示，生成色情图像，视频恐怕是下一波。

2017年，加拿大科技公司Lyrebird展示如何用一分钟的原音频，便可复制一个人的声音和语气；今年微软演示的VALL-E只需三秒的音档就可以了。Lyrebird展示了一段奥巴马推介其产品的视频，完全是人工智能生成的。若说已有色情网站在研究如何把这类技术“发扬光大”，我毫不惊讶。

和Deepfake的发展雷同，这些技术也会平民化；色情网站带头做不良示范，往后谁都可能把自己扭曲的幻想变成视频，而且必将流传网上。我们常说有图有真相，其实图像老早就能用修图软件改动，视频才是比较可靠的依据，在不久的将来人工智能恐怕会颠覆对电子影像的信任，这样会对社会带来怎样的冲击呢？比如说，政治人物是否就可对所有泄露的录音、录像否认到底？音频和录像还能当作呈堂证据吗？在数码和像素组成的未来的世界里，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呢？

2023.03刊于中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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