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的故事

小运动员将要上场了，难免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老师们想，该怎么鼓励他们呢？佘琼凤校长年轻时是运动健将，她把得过的奖牌带来校园给小瓜们看：校长可以，你们当然也可以！运动员顿时精神抖擞起来。次年再赛，佘校长却忘了带奖牌来鼓励大家，一位学生昂首挺胸：“不要紧的校长，你忘了带，我们去运动场上拿回来给你！”

在运动场的颁奖台上，健儿们一字排开，佘校长喜滋滋地为他们挂上奖牌，不料一学生说：“校长，请你低下头。”佘校长一时不会意，还是照做了，然后，学生小心翼翼地把奖牌挂到校长颈上。一位接一位，一位接一位的，轮流为校长挂上，那些颈上的奖牌越来越重，但怎么重也重不过在眼眶滚动欲滴的泪水。

我拜访光华独中，佘校长向我说这美丽一幕时，眼眶红了。在我记忆中的校长都严肃如墙，也许因为我的校长们都是男人吧！纵然不露温馨，但惜才之心如一。我学姐家贫，升学时陈顺福校长答应帮她申请助学金。学姐毕业回来再见老校长，竟获悉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是校长暗地里自掏腰包。佘校长也这样帮助过贫寒学生，年纪轻轻就得工作帮补家计。学生有骨气得很，执意还钱，佘校长说：“不必，你答应我，以后像我帮助你这样，帮助三个人。”就像电影Pay It Forward里的故事，学生也答应了。

教育是树人的工作，是种善因的事。我爸爸不是个好学生，他告诉我校方要开除他时，当时的严元章校长拒绝：“我们的工作是把学生教好，不是拒之门外！”虽说我爸也没变品学兼优，但恩情始终铭记，后来的成就和严校长有关系吗？难说。佘校长说，我们做的点点滴滴，或有无可预见的蝴蝶效应。比方说我看见校内的问安文化，纵然是一个小动作，持之以恒自能培养学生谦恭有礼，对未来生活必有裨益；又比方说长期让学生轮流在操场表演，以后他们就能无惧大场面自然地演讲，以我的工作经验来看，这点太重要了。

光华独中60周年纪念特刊以“日月光华”为名，取自校歌歌词，恰当不过。我想这日月便是投身教育的校长、老师，绽放光华为莘莘学子照明。我辈至少要做到的，就像佘校长说的Pay It Forward，自强不息地也成为日月，造福社群，那才对得起孕育我们的前辈！

2017.03刊于中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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