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厕所发现一坨大便

书店厕所发现一坨大便

这坨大便,并不是在蹲厕里面,而是在……旁边;它也没有很集中,有些小块分布在周围,但目测粪便的形态,它的主人应该不是腹泻失控。你读文字就觉得恶心了吗?请想想我们身历其境的感受。这坨大便,是一个中学生留下来的,事发地点在有店书铺的厕所。

发生了什么事不难推演,话说一群中学生来访书店,某个学生借厕所,不知怎地瞄不准,弄了个乱局。他用我们的厕纸清理了自己之后,也许犹豫了几秒钟:要不要自行清理呢?手边就有喷洗器,他大可用它把那坨大便冲入蹲厕。但他没有,决定匆匆离开,让店员为他善后。

我们的感受不只是恶心,还有生气,那么不文明的事情为什么发生在一家书店里?都读到中学了难道没有一丁点公德心吗?他都学了些什么?而我的感受不只是生气,还觉得纳闷,究竟是怎样的环境培养出这样的行为?


我想起很久以前的一篇研究报告,探讨电视如何造成青少年的逃避心态。美国有线电视有上百个频道,遥控器在手,不喜欢眼前的节目便轻易切换;久而久之,面对现实中任何不顺心的事,也会脑里转台逃避不理。

这报告我找不回来了,也不知有多可靠;假设报告有道理,现代手机里的“频道”何止千百?用户太习惯快速切换,更会逃避,别开头就当看不见自己留下的一坨大便。自己活成一个假帐号,以为大家都认不出,无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某日一个老板对我发牢骚。说零零后缺乏沟通的艺术,说话只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不为对方设想也不懂委婉,冲撞客户而不自知。他问我,说话客气点这不是常识吗?我反问他常识何来,那也是别人教懂我们,或者我们主动学会的;我们会主动学习,是因为面对竞争求生存。

这其实不关零零后还是哪个世代的事,如果没人教过他们,没有竞争环境迫使他们主动学习,也不会拥有所谓的“常识”。有些人从小在平板看一分钟短长大,真的从来没人告诉过他,自己的大便要自己擦。

也没有人告诉他,一般商店都会有闭路电视,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是我们文化事业的毕竟厚道,若他敢回来看书,我们还是会若无其事地招待,希望他多读一些书,以后做个有用的人。

(又:案发现场照片有存档,但你不会真想要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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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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