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所里还有人权吗？

国际组织“人权观察”指摘我国移民拘留中心环境恶劣，而且虐待被拘留者，内政部长拿督斯里赛夫丁纳苏申说对方应拿出证据；据媒体报导，部长似乎没有直接否认。

据说在光鲜的国际机场某个角落设有拘留区，这我本来也不知道，是一个香港朋友告诉我的。怎会是由香港人来告诉我呢？因为他被关过。他有正当职业，来马也有正当理由，不曾逾期也没有犯法，但某次入境就突然遭拒，把他拘禁在拘留区。

理由是什么呢？官员没有明讲，只说他来马太频。他以为误会一场，很快能出去，谁知在里头关了好几天。那个大房里挤上百人，没椅没床，中央是马桶，百人共用，只有简陋的间隔，没什么隐私可言，且臭不可当。

他百无聊赖，便观察这些受困的人，也不知大家被关了多久，阶级自然形成；早进来的以元老自居，抢占“福利”，其他人也不敢挑战。什么福利呢？只不过是一片权当铺垫的纸皮，比直接睡在硬邦邦的地板稍微舒服些。

那几天并没有发生虐待事件，如果你不把睡在百人共用的马桶旁当作虐待的话。折腾是精神上的，不知何故被拘留，也不知何时能出去。几天后终于要释放他了，在放行之前，官员与他会谈，态度特别友善，聊些有的没的，却始终不交代前因后果。当时他仿佛被催眠一样，只觉得自己被“优待”，能出去就谢天谢地了，不懂得生气抗议也没有追究。

一个香港人，强国底下的香港人，有正当职业，有正当理由访马，尚且无辜被关，毫无交代，可见相关部门如何粗暴横行。换作无权无势的难民，关在那些在我们视线以外、不见天日的地方，又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呢？

内政部长叫人权观察组织拿出虐待受拘留者的证据？作为政治人物，他当然只能这么说，难道能承认不成？然而真要让人民信服、让世界信服，政府何不让拘留所的运作透明化些，主动拿出善待被拘留者的证据？问题是，政府敢吗？做得到吗？还是继续把问题藏在那些不见天日的地方？

2024.03刊于中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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