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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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记不起诗人的轮廓,就算凝视照片也想不起他二十年前的样子。当时见面,应是在苏丹街附近的大将书行,洛夫应邀来马演讲,我记得的是诗魔的大家风范如何震慑我这初出茅庐的小子。
在此之前,已曾略读他的诗作,印象犹深的是《边界望乡》和《寄鞋》。《边界望乡》是在我少时参加创作班时,老师用作赏析的作品,“望远镜中扩大数十倍的乡愁”我体会不得,但“一座远山迎面飞来/把我撞成了/严重的内伤”,也稍稍撞开了我通往诗国之门,原来诗的想象可以如此变化多端,据知洛夫“诗魔”之美名由此而来。后来读《寄鞋》,诗人把“四十多年的思念“形象地“一句句密密缝在鞋底”,写情之沉重远超我所能,感动不已。我是从诗中方才认识到台湾人在解严以前的乡愁,比任何历史课本都来得深刻。
后来我写了一首诗,题目就是《洛夫“边界望乡”、“寄鞋”读后感》。少作拙劣,诗人林金城曾留台求学,读了以后批评说我其实弄不清楚中台之间的关系,于是我怪不好意思的收起不提。谁知洛夫来演讲前傅承得老师想起此作,促我让洛夫看看,我便在他演说后战战兢兢地交给他过目。我记得洛夫只是客客气气的点头,之后便忙着和其他人打交道,然后应主办方要求挥毫。那一幅字,如今在哪里了呢?此后我和诗魔分道扬镳,但交集并未在那一刻结束。
以后我找来他的诗集,继续从作品认识诗人。最早影响我创作的台湾诗人,除了余光中、郑愁予,便是洛夫,比起其他类别的诗人如夏宇,洛夫还是比较贴近人间,诗中含有我认同的温度。 自己写作比较成熟以后,不时会受邀讲课,课堂上我会用的例子也有《寄鞋》。诗人迟早会离开,当年陪洛夫到落马洲边界望乡的余光中,先走一步,如今洛夫也辞世,不能不惋惜。洛夫的样子我不记得了,他说过的话我也不记得了,但诗是诗人灵魂的舍利,我留了这么一颗,带到每一间课室里头微微放光,为未来的诗人们照亮诗途。
洛夫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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