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rsih集会人少，但声音很大

上两周在社媒收到净选盟呼吁集会的消息，诉求是要政府落实改革。我的第一个念头是想参加，随即放弃。日期在周二，我有工作，但那还不是主因，主因是我心灰意懒。不久前我写过关于我退出反贪组织的事，连纳吉也能获减刑，我还能对这个政府有什么期待？

参加集会的人不会多是在意料之中的，毕竟是工作日；经济差成这个样子，马币贬到麻痹，大家都要烦找吃。后来看报导知道只有百人出席，和以前的万人集会有天渊之别，也不特别惊讶。我还是特别感激净选盟无惧警方劝阻，有此一举，为我们这些无法站出来的民众发声。集会人少，但声音是很大的，首相听到吗？

安华任相之路，净选盟无疑扮演重要的历史角色，它激起人民寻求公义的热情，拉倒了老树盘根的贪腐政权。尽管当年净选盟也提出多项诉求，但对民众来说故事单纯易懂，这边是英雄，另一边有大怪兽，要合力打倒它。如今故事不单纯了，大怪兽变了小怪兽，还给英雄收为己用，民众失去了简单的控诉对象，况且那些改革对很多人来说是很技术性的，无法燃起热情。心灰意懒的一定不只是我，

尽管如此，我们没忘记当初支持这个政府是期待改革。集会现场只有百人，另外缺席的几万人其实也发声了：我们很失望，失望得不想站出来。这些不站出来的人，绝大多数是曾把希盟捧上去的选民，这些人很可能在下届大选也懒得站出来，所谓团结政府的政权就岌岌可危。所以我说，正因为集会人少，声音其实很大。

安华接过净选盟的备忘录，如常打官腔，一些改革刻在进行中，还有一些诉求需要从长计议。如果未来看不到进度，净选盟不排除再召集大型示威的可能。如果真的要再办，净选盟有必要包装一下诉求内容，让它简明易懂些。选周末吧，我去；我去，不是因为我反对现在的政府，而是在我对它彻底绝望以前，表达最后的期许。

我联想起英语名曲《沉默之声》，节录几句歌词：“傻瓜，我说，你不懂沉默正像恶疾般蔓延……人们却跪拜他们造就的霓虹之神，那闪烁的标语发出预言，一字一句成型，写在地铁和公寓墙上，低语于沉默之声中。”

2024.03刊于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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