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舞节纠纷的隐忧

盆舞节纠纷的隐忧

穆斯林能不能参与盆舞节表面上是别人的家事,华社大可冷眼旁观。如果你觉得这种争议无稽,那是因为我们不是教徒,也许一时间很难从虔诚穆斯林的角度理解这件事。

在我国穆斯林从小在宗教的熏陶中成长,行为受教条规范,受同侪影响,甚至受执法机关管制,信仰和生活是一体的。无论你是基督徒还是无神论者,华人还是华人;而和马来人身份认同是无可切割的。你觉得无关痛痒的纷争,对部分教徒来说无比神圣。故此,在雪州苏丹谕令无须阻挠盆舞节活动之后,仍有人敢继续批评。

在中文媒体上只见宗教领袖抨击盆舞节,读者可能以为只有小撮人在刷存在感,实际上民间不乏共鸣,也在发声,我还读到其中一种论调是说我国其他宗教活动已经够多了,言下之意是始终只在容忍而非接纳。


但很肯定的是,并非所有穆斯林想法都一样。我身边有一些相对“开通”的朋友,对某些禁忌有很“宽松”的诠释;也有一些是知识分子,从不认为看到十字架就会动摇自己的信仰。这些朋友都不会抗拒盆舞节,但他们一定不会公开发言,因为宗教是权威的,信徒是狂热的,缺少理性讨论的空间,他们若表态只怕会成为的对象。

反对盆舞节的声浪越大,赞成的人就越沉默,就算反对者只占两成也好,因为八成人无声,看起来就像是绝大部分人的立场。这别人的家事和华社有什么关系呢?这家人就住在隔壁,房子比我们大,成员比我们多,在没有外来文化因素“侵扰”时,注意力就会转向内部,比如说已不止一次劝阻穆斯林庆祝圣诞节,连祝贺朋友也不许。这两成人的说法若缺少另外八成人反对,便仿佛排他才是真理,恐怕会渐渐形成族群之间的隔阂,隔阂是冲突的前奏。

因此,盆舞节纠纷并非事不关己,我们必须关注这种现象的发展,尽管作为外人我们很难开口干涉,真正有效的平衡有赖于穆斯林社群内发生对话。无论如何,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在不犯禁的其他生活层面多加交流,加强彼此的关系,减少误会发生,就算发生了也还有理性沟通的机会。如果我们希望本身的的宗教文化被尊重,就要首先尊重别人的信仰和生活方式,而且,我们主动是必须的。

2022.06刊于中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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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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