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中东人的偏见

赛城发生了一宗“撞了逃”事件，受害人阿美拉伤重逝世，年仅31岁。意外天天有，为什么我关注？理由有三。一是因为发生在我工作地点，二是因为这不算意外！视频中肇祸司机根本不是高速失控，而是缓慢的从路口出来然后突然鲁莽加速，撞人撞车。据另一未证实的报道说，司机之前在购物中心停车遭拒，很生气地离开。司机是中东人，这是第三个让我关注的理由。

赛城有很多中东人，大部分是学生，因而中东餐厅林立，中东杂货店也不少。我对他们的驾驶文化很不满，有一次我要到商圈的银行办事，在我前面的车子驶到商圈入口处便停着，司机居然就下车了，是中东人。商圈里有几十家店，不知数百人需要时时出入，他似乎完全没有在意自己堵着全世界，一心只想到他要停车办事罢了，大概也不想付停车费。我愤而鸣笛，他回头望我一眼，继续走掉！我在想，那个撞死人的司机，会不会也是在购物中心胡乱停车才被驱赶？此后在赛城遇到鲁莽驾驶的车子，我会瞄一眼司机，多是中东人。我对他们的偏见，如此成型。不过，这偏见是真相吗？

人脑记忆事情是关联式的，新事物若和原有记忆相关，就特别容易被记住。第一个中东人给了我坏印象，遂在脑海里开了一个档案。下次再遇到鲁莽的中东司机，事件自会收归此档。就算是和驾驶无关的事情也会扯上关系，比如我朋友的朋友是五星级酒店的员工，他说最怕中东豪客，他们会订最贵的套房没错，但你以为酒店能赚钱吗？中东豪客离开后套房便得大修，因为他们放任小孩随便涂鸦破坏。如此事例又收归档案，再加深“中东人就是这个样子”的印象。

而事实上，我对中东的认知仅限刻板印象：服装、石油、巨富、回教、恐怖主义。认真分析一下，我每天遇到的鲁莽司机肯定是本国人占绝大多数，但这些常态并没有在我脑里建档，而中东司机建了，于是我有了“中东人鲁莽”的偏见。所有的中东人都这样吗？当然不可能。就好像我们以为中国游客都不排队，是因为只看到插队者，其他不逾矩的我们没有注意到，断不可能全中国13亿人口都不排队。

为此我上网搜了一下也门和利比亚两国的驾驶习惯，也就是被捕司机和乘客的国籍，却发现评价很糟，司机果真是横行的。他们把那种习惯带来马来西亚，加上我国交警执法“不严”，终酿成这样的惨剧。嗯，看来有时偏见也可能的确是真相。

2018.10.21刊于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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