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政治人物会说蠢话？

大选输得一败涂地，至少有一个好处。反正“衰到贴地”不可能再输掉什么，就可以讲真心话了。廖中莱说把巫统从国阵开除出去，大概就是压抑多年的心声。509之前，他敢？

但这无疑是很奇怪的言论，就像狮子、水牛和绵羊一起组织联盟（马华不是水牛），现在说要开除狮子，谁又能撼得动狮子呢？我们作为人民旁观者听到那些大言不惭的话，只能目瞪口呆，尽管经历了无数次那种“还有一里路”的承诺，还是会吓到，因为我们这种自量知耻的凡夫，是无论如何说不出这些话来。所以廖中莱能当政治领袖，我们只是普通百姓。

不过，这些伎俩也可参考学习，尤其是说话的时机。你看狮子快被关进笼子里了，无暇理会小动物耍嘴皮子，何妨大放厥词赚报章版位、网路分享的曝光率。假设你的行业靠的是大众记得你、支持你，那么多说无妨，反正从来无需承担后果，最多被人讥笑一下，久了也已练就铜（脸）皮铁骨。更有趣的是，从我多年写作观察读者反应而得，不管你说什么道理，总有一部分人认同你，你就是那些人的英雄。以后你再说另一番相反的话，另一部分人又会认同你，最后你就可能变成全民英雄了。

我们应该老早就学会，不要对政治人物说的话太认真。凯里原本捍卫纳吉，后来又说后悔没有道出真相；纳吉高呼“一个马来西亚”，扶持土著的政策照旧实行；邦莫达在国会内那些性别歧视的言论和粗话，讲了以后“收回”就没事；马智礼原说承认统考，现在要再考虑个五年。如果我们太执着于政客的话，会很不快乐。反之，把它当成低级“栋笃笑”来看，好像还蛮有娱乐性的。

你说，面对说话不知所谓的领袖，我们生气笑不出来，这些人是国家的领袖啊！这样不就把全国带领到荷兰了吗？不，换个角度来想，看到政治人物说蠢话是很正常的现象，不代表他们蠢。能攀高位，必有过人之处。况且前面我说过，你觉得蠢的言论，同时也有人奉为真理。况且，政治人物每天要讲很多话，言多必失，媒体、网媒无限放大的必是具争议的错误，因为读者会追看。久而久之，读者就只记得“一里路”和“开除巫统”，其他说过的真知灼见都忘了，因为太沉闷。

行动党可以叫马华退出国阵，马华可以喊话开除巫统，和邦莫达叫华人回唐山、政府说承认统考一样，风吹就过，没有后果，不会有下文。尽管政治人物乱说话是正常现象，又不表示人民可以坐视不理、听而不闻，骂还是要骂的。因为啊如果我们没有适时给予回馈，让他们真以为自己很睿智，就真会把国家带到荷兰了。

2018.10刊于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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