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炒粿條和叻沙

我想吃炒粿條和叻沙
每年總有這樣的時候
抽幾天循蜿蜒的道路
北上那環海的島嶼
海風有福建話的味道
朋友领着我穿梭老街
寻找那佝偻的身影
看她如何把岁月炒香

一场骤雨浸湿了行程
像要一次説尽
家國半世紀的牢騷
熟悉的道路逐漸隱沒
水位爬过孩子的小脚
像那些他们不知道的恐惧
冷冷爬上大人心头
再多祷声也压不下
一再升高的噩梦
直至半生耕耘
浸在绝望里头
而乌云早已说得很清楚
在气象局的屏幕
当一个个翘脚的官员
正谈论下午茶的去处

陽光遲遲不來 大雨終究停息
冷言冷語竟似垃圾般浮起
腐臭如政棍的良心
掩过我熟悉的气味
污染美麗的家園
而我的朋友
正站在污水中央
看不到明天的方向

我吃不到炒粿條和叻沙
人生难免有這樣的時候
今年总该换我
领着我的朋友
穿过阴霾的天气
重寻晴天的芳香

2017.11 檳城賑災義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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