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ter is Coming

逛购物中心看见一家赵薇代言过的美容中心收档，门口贴着庭令，指示债权人用里头的资产偿还十多万的欠租。我特别注意这家是因为它在做免费促销时我去过一次。不久前才读到香港点心“添好运”退出马来西亚，韩国Bulgogi Brothers也关门大吉。最近约了朋友在八打灵市中心见面，那是坐落在最旺地区的一家购物中心，里头却荒凉如鬼城。

Winter is coming，这是美剧《权力游戏》里一个重复的主题。在那个虚构国度的冬天不只严寒漫长，还会有“白鬼”重现杀戮活人。冬天，就要来了吗？

前阵子代表儒商协会参与马华闭门交流会，总会长说国家很好、政府很好。首季经济有可观的正成长率，外债对国民生产总值比率其实较新加坡还低。虽说马华靠得住……但数字总不能乱掰，走出会议室之前还有一丝欣欣向荣的感觉，但出来喝一杯星巴克后就消失无踪。

这杯咖啡，要价10令吉。朋友在新加坡工作，说那边一杯新币4元。在意大利街边，情调比星巴克强太多的咖啡馆，1欧元还能喝到一杯好的。赚新币、欧元，在当地还是很好花。某马来朋友正筹划移民英国，也已在那里生活多时。他召唤Uber，一辆奔驰来接，车主告诉他说开一天Uber也就差不多够还当月车贷了。他如果在英国赚三千英镑，比较在马赚三千令吉，在英国的消费能力高太多，生活素质好太多 — 马来西亚政经都有结构上的毛病。我这杯星巴克付了10令吉，还要加消费税。消费税本身没有毛病，但它也许在暗示着其他潜在问题。政府取消汽油津贴在经济角度来看也是明智的，但这种种举措是否都在显露国家财务吃紧呢？

零售业者如餐厅、美容中心等结业，我们看得到。平常看不到的工厂，也在关门。电脑零件厂Seagate和Western Digital都在去年宣布结束，裁员数千。网上搜寻一下，见多家厂商如Fairchild、SunEdison、Amphenol、Rubicon等早已陆续退出我国。我们不得不忧心，这不像是一般优胜劣败的正常淘汰。身边从商的朋友，卖车的说没人买车，卖房产的被逼大幅折价，几乎没谁有好消息。

《权力游戏》第六季最后一集的台词：Winter is already here，而且不知维持多久。那虚构国度底下的平民，都是权力游戏中的受害者。

2017.07刊于中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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