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本子考SPM

吉安私下告知离职一事时，并未提及电台要求补上十多年前的文凭，我是从新闻读到，顿感啼笑皆非。国家电台要求一位有12年经验的资深中文DJ补上中学国文文凭。报导说吉安认为这是”刁难“员工，于是辞职。

不久前某校来函邀我当顾问，帮助对象是学生，是在中文领域的事情。我因工作太忙内心挣扎一番，后来还是答应下来。然后，对方要求我呈上大学文凭。

“老师，不好意思，文凭老早弄丢了，而且那是美国电脑学士文凭。”

“那可麻烦了，院方要求顾问必须有大学资格，能请你再找找吗？”

“呵呵！可是，是你们主动找我的呀，这样只好作罢了。“我老实不愿意花更多功夫找那张过期的文凭。

“我们都认识你，但是，行政部就未必了。”

这就对了，我一点也不怪老师“刁难”，要怪只怪那照本子办事的行政部。但是，照本子办事其实也没错。国民应学国文，无可厚非。公务员服务普罗大众，最多人用的语言是国文，政府要保障服务品质，要求SPM国文优等也十分合理。

话虽如此，卫生部要求医生补考SPM 国文还是让我冷笑了一下。话说几年前我公司向卫生部推销国文软件遭拒，理由居然是“我们都只用英文”。多年前曾向政府申请补助开发国文软件，起初也遭拒，理由是“国文没有商业价值”。你看，不只华人要捍卫华文，国文地位在世界舞台也面对内忧外患，地位随时受外国文化侵蚀。你喜欢不喜欢马来文是一回事，捍卫国文地位是政府必要做的。

至于那些排挤非巫裔的阴谋论，或许太多虑了些。真要排挤也已经有太多其他方法，固打也好土著优先也罢，大家都早已习惯。我相信这依然只是政府在按照“国文为主”的本子办事，没有错也没有阴谋，但没有错不代表明智。大机构难免有蠢规则，有的公司员工要多拿一支笔还得填表申请，纸张和人事成本已经超过那支笔了。公司要控制好资源分配本无可厚非，但在执行过程中总照顾不得全面。大如国家，蠢规则只有更多，那些照本子办事、但求无过的公务员绝对会贯彻之，也不管员工在其专业领域有多资深，不堪刁难者就只有离开。

照本子办事，是可以很危险的。曾有亲戚病危必须紧急转院，柜台处竟然不许，原因是电脑故障无法列印账单。他照他收银的本子办事，那本子里没有“救人命”这一条–“国文第一”的本子里也没有“人才优先”这一条。

蔡细历医生说这样的语文政策会加剧人才外流。人才本来就在外流，语言不是主因。如果施政公平，待遇良好，人才争着回来考SPM ，考个C有何难？

2017.07.11刊于中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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