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机呼吸不了，是谁的错？

公账会揭露卫生部向发马购置的136台呼吸机中居然有104台废掉，比这些呼吸机更废的东西是什么？是决定下单买废物的人吗？不一定。

怎不是呢？谁会到新兴电器店买鸡饭呢？而卫生部显然做了这样的事，尽管发马并非呼吸机专家，卫生部还是向它购置两千万令吉的设备。你到新兴买鸡饭，店员会告诉你没有，因为他知道鸡饭不是他的专业领域。但发马可不是这么想的，客人要买什么都行，包括攸关人命的呼吸机。

表面上很可恶，但当时疫情严峻，医院等着这些设备救命；事急马行田，做决定的官员也万般无奈。至于发马，千万生意来到门口哪有不接的理由？就算明知自己不是专家，它以为卫生部是，以为供应商是，这买卖双方总该对产品了如指掌吧？在商言商发马接单也是可理解的，卫生部和发马都不是这故事里的恶人。

发马依卫生部指示买货，当时全球封锁，买不到欧洲呼吸机，卫生部束手无策，要劳烦时任交长魏家祥牵线买中国货。这意味着什么呢？这些救命器材我国不常向中国购买，是逼于无奈才这么做的。当时这些机器的价钱是平常的四倍，当真是奇货可居。高价也算了，近八成的缺陷率又天理何在？

政府采购过程无疑有严重疏漏，千万令吉的交易居然通过WhatsApp成交，没有合约约束供应商，以至如今难以追究责任。根据报告提供呼吸机的中国厂商有四家，呼吸机的问题居然是氧气不够，这就好像卖给你的鸡饭没有鸡。只有其中两家厂商愿意提供技术支援，其他厂商不管顾客我们死活。

同是在2020年爱尔兰也向中国购置呼吸机，然后发现100台不能操作，现正向供应商追讨退款。说到这里，真正的恶人是谁已昭然若揭：就是那些借疫情牟取暴利、提供黑心呼吸机草菅人命的奸商！

先假设没有猫腻，我国政府固然有疏忽，但都是本着救人的善意来行事的，如今负责人难免都要面对社会责难。而那些卑鄙无耻的奸商乘人之危，谁又能对付他们呢？中国政府是否要把它们当成六四那样，通通打马赛克，当作没发生过呢？谁来给我们交代呢？谁来给丧命的病人交代呢？

PS：当时的卫生部长是阿汉峇峇，会用WhatsApp已经很“班耐”了。

2023.11刊于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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