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我能不能去上班？

刚参加了一场同学聚会，当然是线上的，我们之中暂没人当上议员部长，没本事肆无忌惮地开榴莲派对。这些年来大家各散东西，几人在美国，有的在香港，此刻都围在电脑前，话题离不开新冠。

我抛出一个让我很苦恼问题：“有谁知道到底我能不能回公司？”此刻公司累积了一批货物，来不及在EMCO前送出。

按照媒体报导中的逻辑来想，我们经营电子商务，属关键领域，而且手持贸工部令牌，所有后门理应通行无阻，就算公司在十公里以外也无所谓，可照常上班。可是，新闻说这天一家餐厅为了进货而跨区，区区4公里之遥，警察就开了5千令吉的罚单。餐厅可以开，但不准买食材？

为安全起见，我的同事亲访问警局询问，警察却毫不客气地驳斥无此事，吩咐我们乖乖呆在家就好。

同学阿茂也想回公司办发薪手续，既然SOP不明，也只好跑一趟警局，他听到的版本却和我们的不一样，要上班必须填表向警方申请。阿茂以为看到曙光，向警察要表格，可是警局却不提供，因为警方先进了，表格都在线上，阿茂得自己下载列印，填妥了再呈上。

阿茂问：“怎么不干脆线上申请呢？贸工部也这样啊！”警察瞪着他。阿茂又问：“我没有列印机，怎办？”幸好阿茂赶得及在警察决定把他关起来以前离开。

没列印机所以回不了公司，员工因此被逼一月无薪吗？阿茂只好线上买列印机。问题又来了，商店不敢开门，店家也和我们一样蒙查查，在愁能不能回公司把列印机运送给阿茂，店家也要去问警察吗？他们又会听到什么版本的指示呢？大家都在混沌不明的SOP中团团转。绝望吗？还有曙光的。

在美国工作的同学说，七成人口接种疫苗以后，生活基本上已经恢复正常。我在新闻上也读到欧洲正逐步放宽限制，法国人又能回到咖啡厅和朋友聚会了，英国政府也打算在本月解除戴口罩、保持社交距离等规定。然而，读再多报导也不比听朋友亲口告诉我来得叫我振奋。

不管眼前怎么艰难，只要疫苗计划持续推行下去，我们终究会像欧美一样，渐渐恢复“旧常态”。那时候，我和同学们不必再网聊，可以真正见面聚餐，听见彼此更真实的笑声。到时回头看这两年，会否只觉得像噩梦一场？

2021.刊于中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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