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常态？世界非常失常，sot了

朋友在国际公司工作，刚参加公司最近举办的网路竞走比赛。参赛者戴着智能运动腕表各自跑步，腕表记录跑过的距离，看十日内谁跑得最远。这比赛在CMCO期间进行，已可外出跑步了，但政府突然宣布的红色高危区就在他家附近，他不敢出门。怎么办呢？
 
他本想用跑步机，反正腕表有计步器，就算在原地跑步也能算到距离，但他家里没有跑步机，行管期间买不到也借不到。最后，他在家里绕着桌子跑。这十天他总共跑了500公里，我猜想至少有50公里是在家里跑的。你想象一下，这位跑者绕桌子跑了超过马拉松的距离。这画面有哪一方寸是“正常”的？说什么“新常态”？
 
郭富城等巨星的演唱会免费，正常吗？舞者戴口罩跳舞，正常吗？现场表演者没有现场观众，正常吗？我们如今办的活动都不必“活动”，呆坐在家里Zoom上荧幕，正常吗？新常态有多不正常？
 
新常态里每个人都“没脸见人”，口罩遮掉半张脸，金城武和吴孟达终于可以相提并论，因为颜值无用武之地，人人平等了。这正常吗？不，正常是靓仔横行天下，样衰尸横遍野。以前咖啡馆的阿莲总是对帅哥友善点，对我们摆臭脸，这下好了，她对所有人都得摆臭脸。不过也不要紧，反正脸只看到一半，她也没什么理由强颜欢笑了。
 
口罩挡掉许多表情讯息，人与人之间的社交距离其实不止一米。话说那天我强迫员工回办公室上班，这叫什么常态？老板要员工报到，员工居然可大条道理拒绝。而后我老觉得有人在给脸色我看，但我却看不到；开周会时明明听到有人骂我“死蠢”，可我却不知道声音从哪里来。我气坏了，才去咖啡馆看阿莲，一时没想到阿莲也只剩一半。
 
至少我知道阿莲本来长什么样，心想这阵子其他单身的人要如何择偶？假设有一天城武在柜台听到阿莲甜美的声音，激发他无限遐想，他的开场白只能这样：“嗨！我叫城武，你可以脱给我看看吗？”
 
假设他们互相喜欢了，两个人要去哪里拍拖呢？电影院大概完蛋了，餐厅就算有开门也未必敢去；这城市僵住了，但你不能离开，跨州不行，出国更难，旅游遥遥无期。结果城武第一次约会就得问：“去你家还是去我家？”这不叫新常态，这叫新变态。
 
比尔盖兹老实说，在疫苗未面世前，世界就是这样了，研发疫苗大约要耗上一年半，我们还要面对这怪诞的世界一年半。所谓的”新常态“是说来安慰人的，好让我不要立刻sot掉，真相是–世界非常失常，sot了。
 
我们好像除了忍耐别无选择？也未必，我把它想象成世纪大闹剧，每天讲笑话，也许一年半很快就过去了。

2020.05刊于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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