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奖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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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得奖了。最接近奖座的那回是上届花踪奖,散文入围十强,受邀到颁奖礼等候宣布最终成绩。心情忐忑,患得患失,多折腾。

写作不为奖项,相信许多文友也一样。但每每花踪趋近,见面自然就互相探问:“花踪参加吗?”

文学奖是个大磁石,把平日默默埋首的孤独创作人吸引在一起,互相砌磋,突然就不孤独了。感谢网络之便,现代写作人还可以直接接收读者回响,换作从前只能单向发表,像对天空喊话,了无回音,寂寞非常。除读者外要获得同侪认同,前辈肯定,唯有站在像花踪文学奖这样的大舞台。所以啊我虽说创作不为奖项,心底却又痒得不得了。

我的毛病是平日不进修,藉口工作太忙,纵有闲暇,读的都是工具书,文学养分超低。长期营养不良,我自知必有发育不全之处,对自己的作品缺乏信心。偏偏文人劳骚多,写作不休,偶而还真担心劣作会败坏读者口味。每当文学奖截止日期将近,就会想趁机测试自己的功力,检验作品质量,然而遍查稿库又无文章能登大雅之堂,只好赶写新作。


这些临急抱佛脚的速成品通常逼在两三天内完成,高压底下偶然也会产生钻石,像多年前的《》一就侥幸得了花踪新诗奖。但更多时候高压辗出的是废铁,败战无数。我渴求的创作强心剂啊,许久未至。当听闻散文入围,兴奋之情犹如久旱逢甘露。

颁奖礼当天我迟到了,故意略过致辞和表演,想把等待的折磨减至最低。我站在观众席最后面,始终坐不下来。到了颁发散文奖的环节,先是宣布入围名单,我看见自己的照片和作品题目出现在荧幕上,心里又是一震。站着,得奖就箭步上台,失意就潇洒离开。

后来我就静静离开了,鬼鬼祟祟丝毫不潇洒,难过得很。过了一阵子才想明白,我的目的不已达到了吗?

我这个发育不良的写手,在世界级的花踪入围了,不就印证了自己的能力纵非一流至少入流?夫复何求呀?怎能还奢望和那些努力不懈才华横溢的大家相比呢?念及此处就释怀了。

没奖的日子,不就一样读书写作,只是和花踪擦肩以后,信心恢复,创作的心情更自在了。待下一届文学奖,我会再参加,不求得奖,但愿能入围就知足了。

2013.08刊于星洲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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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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