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假之必然——李玟撼不动《中国好声音》

全人类正谴责《中国好声音》,其母公司股价狂泻23%。李玟声泪俱下的录影和录音,怎不让人动容呢?在录影棚中李玟当着观众的面对导演发飙:“这公道呢?你不说,所有人都会说!”节目组的行径固然可鄙,但我在想其他事,比如——为什么去年十月的事,要到今年八月才爆出来?
电视竞赛节目造假从电视发明开始就有了,早期的丑闻案例有1950年代在美国的问答节目《21》,胜负内定,东窗事发后闹到连国会也介入调查,但无人有罪,为什么呢?涉案者的证词说得最明白:“没人犯罪呀!这只是一场show。”
造假,是为了制造节目效果,增加收视率。还记得Apprentice吗?川普要在参赛者当中挑一位百万员工,他在专访中说那些怪咖参赛者是绝不可能受聘用,但节目组偏要让怪咖参赛,因为要有冲突节目才精彩。
我从不会天真地相信什么【披哥】、【浪姐】、【好声音】是像奥林匹克那样公正的比赛,要嘛为了提高收视率,不然就是受贿造马。李玟在娱乐圈28年了,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的生态,而她居然还敢当面冲撞那些潜规则,心脏实在是非一般强大。
然而她面对的是霸权,掌握流量的节目组是“强国”,可肆无忌惮地把歌手当作“草民”。有网民嘲讽李玟、梁静茹为了人民币而甘受屈辱,这么说是不对的。节目组和歌手之间达成商业合作关系,必有双方认可的价码;节目组承认歌手值得这个酬劳,没有甘受屈辱这回事。
合约里没说能把艺人当狗呼喝吧?就算李玟不乖乖按照“脚本”演出,只要还有基本礼仪和人性,也不至于欺负有腿疾的女子,要她当众跌倒出糗吧?问题出在“掌权”一方的态度。
歌手参加节目,是没有预想到自己会被无礼对待的。就好像你到餐厅吃饭,就算那是全城最好吃的餐厅,你也不会预料到餐厅老板会把你当乞丐。就算受气了,艺人也无法说走就走,因为有合约约束,违约赔偿巨大。受辱是受辱了,但这不是“甘于”受辱,受辱是意料之外的事,没有想到节目组可以卑劣到如此地步。
那么 ,为什么去年十月在众目睽睽下发生的不公,要到今年八月才揭发呢?这里要讲讲另一位名人在中国拍摄的经验,说的不是好声音,抱歉细节当事人不愿我明说。当时节目组要他合作宣传一件蛮冷门的事 ,他问:难道这样的事能有人关注吗?节目组霸气回答:网路也归国家管的,我们要捧什么就什么——同理,要压什么就什么。
比如说为李玟发声的参赛者李嘉捷,一天后就撤文,改口向节目组道歉。照这个思路去想,不难明白为什么现场观众明明看到发生了什么事,但没人敢把事情闹大。“这公道呢?你不说所有人都会说!”不了,所有人都不敢说,反正就算说了也能被删除。
至于为什么事发整十个月后才有人把事情挖出来讲,就很难猜测原因。可能因为李玟逝世,终于刺激到了某些心怀良知的人,忍无可忍要狠狠地教训《好声音》一顿。可是,这些纠纷恐怕很容易就会被新一波娱乐消息淹没,除非有像美国那样的演员工会,能让演艺工作者团结起来保障权益,否则掌握话语权的节目平台仍会继续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