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难 /周宝琴
说到“色难”,真是一件严肃的事 ,所谓成於中,形於外,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实在太难了,所以,不经意的言行举止 ,总会在不知不觉中传达真正的心意,
有些擅于虚情假意的人,自以为表演得天衣无缝,其实没有揭穿的人是心存厚道, 真正被骗的人是他自己。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虚情假意已经不管用,何况是骨肉相连,生养培育我们的父母 ,我们的举手投足,一个眼神,其中的真意,父母必定了然于心,所以表面功夫是枉然的, “色难”具有深刻的意义。
我们兄弟姐妹,大体上可说还算是孝顺的,可是最孝顺的是我的二弟,我母亲一辈子的“正业”是打麻将,每天朝九晚五,难得休假,可是到八十八九岁的时候,实在打不动了,我们偶尔和她搓几手,明显的看到她的心花怒放。
可是我们实在越来越没耐心,陪伴的次数越来越少,只有二弟,只要抽得出时间,不论整天工作下来多么疲惫,总会陪她玩儿把,有时只有两个人,就玩纸牌,输一些钱给她,有一次,二弟忘了带钱,她还跟我二弟说:“没关系,支票也可以。”
我母亲去世时九十岁,在最后的两年间,那些和儿女打牌,场场赢钱是她的快乐时光。实在感恩,我母亲没有病痛,臨终那晚 ,二弟倍她玩牌到九点,女佣帮她梳洗更衣 ,扑上香粉,她坐到床上,左右手握住女佣的手,不一会儿,女佣觉得有异,惊觉母亲没了呼吸,立场打电话给二弟,二弟刚回到家里,立刻召唤救护车,通知我们。
母亲安祥离世,没有痛苦,我的二弟是个有福之人,母亲让他陪伴到最后一刻。谢谢你和我分享这个回忆,我想这可称之为“色难”,二 弟是个孝顺的儿子!
注:本文作者周宝琴是我的大姑,读了我写的《大姑的歌》有感而作,嘱我发表。文中的二弟是我的父亲周宝振。
从通报、生活报 到中国报
作者:周宝振
2004年,马来西亚一代报王周宝振的长子周若鹏,向父亲询问有关创业守业之种种。周宝振认为:“与其用说的,倒不如用写的比较完整。”
于是,他兴致勃勃的从他自己的童年写起,每两三日就发一封电邮给两个儿子。写着写着,《通报》的事迹写完了,他意犹未尽又写《生活报》、《中国报》和生活出版社的故事。
这些文字记载了父子平日言谈间少提的事与情——关于工作,关于生活,关于亲人。此书的出版,为马来西亚报业历史补充了第一手珍贵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