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的艺术？

有过一整个星期天天看到公正党拉菲兹揭发濒海战舰（LCS）丑闻的报导，真觉得此君善于宣传，一件事不一次过讲完，小说连载般的分几期来讲，让丑闻天天见报，像叶问快拳砰砰砰连环打击。至于真伪，还待反贪会去查。

当中比较有趣的，是当拉菲兹揭发首相署部长拿督阿都拉迪夫，说他借其“第二任妻子”再纳莫哈末沙烈控制挪用公款的公司，拉迪夫怎样回应？拉迪夫说他从来没有一个妻子名字是再纳，进而挑战拉菲兹证明再纳和他的关系。

美国前总统克林顿是怎么回应卢温斯基丑闻的？他在记者会上说“我和那个女人没有性关系”。多年后的今天我们已经知道他不老实了，回头看他那句话，无论是刻意还是潜意识反应，他用“那个女人”而不直呼其名是为了要保持距离。实际上他们共事年半了，正常人不会这样说话，只会说“我和卢温斯基没有不当关系”。

说谎是很耗脑力的，一方面要捏造故事，另一方面要抗衡怕被抓包的恐惧，因此说起话来会异于平常。《识破谎言》作者帕米拉·梅尔举了几个例子，比如解释过多，解释等于掩饰；又或者抹黑对象，言语上和事件保持距离；又或者避重就轻，只挑真实的部分讲。

假设你说我老婆是林志玲，我会不会说“我没有一个老婆名叫林志玲的”？我只会回答“不是”，我也不会挑战你去证明林志玲是我老婆，因为在我脑里这是彻头彻尾的无稽之谈，根本无需关注。至于你说林志玲代我收了百万贿金，我会直接反驳你：“你脑子进水呀？”这个才是指控的重点，重点并不是我老婆是否林志玲。

前首相夫人罗斯玛罪名成立，闻判后她在庭上说：“我很伤心……没有人看到我拿钱，也没人看到我算钱……”她并不是直接说我没有贪污，她只是说没人看到，那大概确然是事实。

帕米拉·梅尔的论述是有争议的，仅供参考，因为人心叵测，言语和肢体表现并没有绝对的公式可判真伪。拉菲兹、阿都拉迪夫、罗斯玛都诚实吗？我不在现场也没看录影，可能他们还说了其他话，不能单凭一两句下判断，谁知道他们肚子里装着什么？最终还是要依靠执法单位彻底调查，寄望法庭明判是非。说谎不是艺术，揭开面具以后丑陋不堪。

2022.09刊于南洋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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