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陌生人对话

和陌生人对话

老刘喝多了两杯,突然问我:“你还相信蔡添强吗?”
 
我不假思索:“当然。”
 
和老刘闲谈政治,他并不知道我因书结缘而认识蔡,应该是读到蔡被攻击的新闻,随便问起。
 
蔡添强是叛徒?有人在党部会议后对他叫嚣,丢水瓶。老实说,我没关注他支持哪一个阵营。阿兹敏在去年10月22日的中对媒体发言,以坚决的语气反对,谁知道他一直在建后门?安华说就算是阿兹敏的支持者,也未必知道他的阴谋,蔡添强很可能被蒙在鼓里。老刘说,以蔡在党内的位置,怎么可能不知道?(老刘,以安华、敦马的位置呢?)
 
初次和蔡添强会面是在2018年大选之前,当时他还是国会议员,谈的是个人出版事宜。临别时我问起他的理想,他说“改朝换代”是毕生志愿,无关个人仕途,我相信他。从黑发到灰发,他曾在前线挨过拳头,受过牢狱之灾,终于在509看到国阵下台。我相信的蔡添强,不会容忍这20年来辛苦促成的政党轮替,断送于25仔之手。
 
老刘不信,我真的知道蔡添强怎么想吗?嗯,倪可敏声援涉嫌性侵的杨祖强时,真知道杨是无辜的吗?倪可敏是真心声援吗?何以同时又有党员辞职抗议他调动杨的职位?马康.格拉威尔用了整本书《解密陌生人》来解释,要懂得另一个人的心思有多么困难。蔡添强怎能确知阿兹敏会出走?整个怎能知道杨祖强变节?


 
霹雳又变天,许多人谴责青蛙。要青蛙跳槽不外乎两招,一是利诱,二是威逼。利诱,用的是钱和权;威逼,则要捉对方痛脚。“痛脚”只是一种民间俗话罢了,杨祖强未必就真的是痛,可能只是痒;痒的也不一定是脚,也可能是身体其他器官。总之,继许月凤以后,再有杨祖强。青蛙是该骂,但如果青蛙一再出现,必有其他问题;就好像苍蝇一直飞来飞去固然讨厌,但一味赶苍蝇,不如把墙角的那袋垃圾好好处理掉。
 
那袋垃圾是什么?是党内的派系斗争,是制度的漏洞。没有什么规条阻止当选议员跳槽,在许月凤、杨祖强成为过去式以后,必会出现下一批青蛙。卡巴星说,政治内没有恒久的敌人和朋友,但必须要有恒久的原则。这似乎太理想化,现实不是这样,现实是灰色的。
 
然而,没有理想,我们怎么继续追求美好呢?没有理想,蔡添强怎么奋斗20年呢?关于相信蔡添强,老刘,我知道诚如格拉威尔所说,只是我的个人认知罢了。这是我选择相信的,我选择相信无论这世界再怎么污浊,总有几个干净的人。否则,在这污浊的世界,我们怎么生活下去呢?
 
 

2020.03刊于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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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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